CP:Lewis Hamilton/Valtteri Bottas
分级:Gen
梗概:他根本不清楚这事儿到底是怎么(一再)发生的——当然并不是说他介意——也许是几句比赛后的交谈,又或者是周中的几条iMessage。不管怎样,这至少对碳足迹有好处,对吧?
标题是奶油糖的彗星蜜月,选歌词是因为本月色真美东亚人真的没有勇气把这四个字打在标题上。
Valtteri关上冰箱门,转身与小型气流在物理规则下进行了一场短暂搏斗,好不用以摔断骨头为代价重新落座。他调整靠垫到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巩固胜利,然后,把瓶装水递给了Lewis。
“谢谢。”英国人说,放下平板,一边拧开喝了一口,“上午十点?”
“什么?”
Lewis晃晃瓶子,重复了一遍,“上午十点?”但善解人意地拔高了一个声调,仿佛这就注释了整个句子。
“噢。”Valtteri花了几秒才彻底理解,低头看向手里的工业啤酒,“这基本就是水。”
他的队友笑了起来,“对芬兰人来说。”
出于某种魔法,他没能找到一个开瓶器(很可能收在了空乘的口袋里,但显然会让之前的努力变得缺乏意义)。把瓶子抵在桌角时,冷凝水又滴在了他的裤子上,迅速蒸发后留下几个淡色斑点。Lewis绕着它们开了一些玩笑,Valtteri并不确定自己是否全都听懂了。这是他们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共享航班,当飞机开始降落,他捏紧了空玻璃瓶,脑子里毫无理由地不断往外冒高中舞会前得到的友善建议——保持呼吸,还有别踩到对方的脚。
他根本不清楚这事儿到底是怎么(一再)发生的——当然并不是说他介意——也许是几句比赛后的交谈,又或者是周中的几条iMessage。不管怎样,这至少对碳足迹有好处,对吧?
“让我试试。”Lewis说。
“我偷了一个赞助商的起子。”
“哇哦。我不知道你的标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低了,哥们儿。”
“可能是因为酒精。”
“绝对是因为酒精。”
他还是把啤酒递了出去,他们的手指在交接时擦过。
Lewis坐直身体,左手把持住瓶身,右手盖住了瓶口,绷紧的肌肉让纹身们在双层玻璃过滤后的阳光下显得更加令人印象深刻了。“表演时间。”他说,然后皱起眉毛,“天,我听着像Ricciardo。”
Valtteri耸耸肩。
半心半意没能起到任何帮助,他只眨了一次眼,接着就是气泡发出的滋滋声、一缕轻烟消散在过滤系统中和桌上一瓶已经开盖的喜力。
“再来一次。”他立刻要求。
Lewis发出被逗乐了的声音,“Antti会杀了我的。”
“事实上,他很可能会加入我们。”
考虑过去的一些经验,这个推测十分合理。Lewis咕哝着表示同意,同时揭露了魔术原理,他翻转手腕,张开拳头,一枚瓶盖正安静地躺在手心。
“我跟Angela说了这事儿,她——”一个鬼脸,“——总之,你能想象的最大白眼,‘你不是戴着戒指吗?’这对她来说好像是常识。”
“所以我只是差一枚戒指。”
“没错,你只是差一枚戒指。”
“听起来有点怪,不过,谢谢。”他拿起啤酒碰了碰Lewis的茶,“干杯。”
“随时随地,伙计。”
他喝了一口,酒尝着和之前每一瓶一样水。
当合乘次数超过两位数时他就不特别上心了,这似乎已经演变为日程表的一部分。周二——最迟不会超过周三中午,如果他们都在摩纳哥——来回交换几条短讯,确定具体时间,周四清晨在飞机舷梯下碰面。Lewis总是坚持要出一半的钱,但InsiJets的预付卡模式让他对每趟航班的详细金额只有一个模糊概念,而连续比赛周也让转发账单的频率变得烦人。他们很快一致同意赛季结束后让航空公司来清算,所以这档子事儿无论如何都还将持续那么一会儿。
另一方面。
“怎么样?我不敢相信你居然从来没有听说过。”
Angela点头,“无论第几次看都很好。”
“不错。”Valtteri说,正忙着检视滚动太快的演职人员表,琢磨是不是有个角色他在梗图里见过,“有一种……独特的精神。”
“我说了他会喜欢的。”Lewis侧过身体,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腿,然后又重新倒向沙发靠背。进度条走到尽头,屏幕彻底变暗,娱乐系统退回选单界面,话题随之快进到了时装秀和跳台滑雪。Roscoe翻了个身,同样迅速地在引擎轰鸣声中再次睡着。Valtteri拿出手机,视线却落在了自己的牛仔裤上,根本没在看也没在听。他抿起嘴,盯着浅蓝色的纹路,从未觉得一切是如此明亮且干燥,迫切需要喝点什么。
他们似乎正在对彼此变得越来越了解。
又或者不如说在此之前有多么无知。这让他想起几年前,一切刚刚开始的时候,那些问答游戏、营销活动。不过那时他们都心知肚明这是一个不会持续很长的假象,实际也的确如此。
是什么让现在有所不同?
“我刚刚从一家本地酒吧学到的。”Valtteri解释道,背对着奖杯——一场困难的比赛,Lewis得到了领奖台,车队得到了分数,不过没关系,既然他已经下定决心——手里握着两瓶真正的啤酒(这次垫了一层餐巾,他是一个会吸取教训的人)。
“美国方式。”Lewis评论。
“美国方式。”他赞同。
“全部喝掉也包括在内吗?”
Valtteri思考了几秒钟。
“我有个主意。”他慢慢地说,“我们为什么不一起喝呢?”
他没有留出回答的时间,而是交叠酒瓶,按照技巧要点向下发力,并飞快更换位置又做了一次。随着玻璃碰撞声,他弯腰捡起落在地毯上的瓶盖,把酒推向桌对面。
“我可以喝掉两瓶。”他补充道,“如果……”
“为你的健康着想。”Lewis抢先举起其中一个瓶子,“谢谢你。”
“为了什么?”
“一切,那就太虚伪了。我会说,为了很多事情,兄弟。”
“噢。”Valtteri说,这倒是有点出乎意料了,“呃,祝你健康?”
“没问题。”Lewis大笑,“大家都需要这个。”
他们碰杯,然后一饮而尽。
阿布扎比基本就是一团混乱,他发了几条消息,没有得到回音,可以理解。工厂的告别仪式上又围了太多的人,Lewis没说太多,只是收下头盔,给了他一个许多年来头一次不是隔着赛车服的拥抱。
到这儿就该结束了。
……所以当星期三的早晨加热松饼时,他漫不经心地低头看向手机,的确吃了一惊。
“你得承认,这真的很美。”Lewis,他的前队友说,望向舷窗之外。
晨雾中的摩纳哥在高空看起来是模糊的,就像隔着特别古老的那种玻璃,只留下了大致色块,和平静的海恰好相得益彰。他一直很难欣赏这种温度,作为来自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人,他们一向喜欢更冷冽一些的风景。
(你不会和前队友共乘飞机,人们一般称其为——)
“是的。”Valtteri说,“很美。”但看向的是完全不同的方向。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