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troit: Become Human] Left, Right, Up, Down, You, And, Me

CP:Connor中心,轻微的Hank/Connor

分级:Gen

梗概:异常安卓的存在主义困惑。

警告:全员存活和平线,剧透。

标题来自ナユタン星人的《Dance Robot Dance》。

送给阿狄(谁),谢谢所有的蛋糕!祝她新赛季鱼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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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Hank说,“欢迎来到仿生人哲学101。”

他问了那个问题,没有忍住,对于仿生人来说一个问题一旦被提出,在得到一个足够好的答案前它就永远不会消失,像一个随机参数,悬在头顶,随风飘荡,摇摇晃晃。耶利哥最近忙得要命,他没多少时间去思考,但在事情与事情之间的短暂间隙,问题总是挥之不去。

“你看起来像人类,说话也像人类,但你实际上是什么?”

如果你从有意识(哈!)的那刻开始你的脑子里就一直有一个人为你解除疑惑,坚定信念,明确方向(主要是为了更好地猎杀你的同胞),大概约等于一个二十四小时随时在线的个人版小型宗教……然后某一天,神父表示对你非常非常的失望,接着消失了。

他在某一周花了大概两个小时,试图说明这件事,语调断断续续,逻辑支离破碎,听起来极其的不Connor。

但Hank没有打断他。

“我明白了。”副队长最后说,“你现在觉得自己就是他妈的亚当被丢出了仿生人伊甸园。”

他只消0.028秒就查了到了这个典故,但用了整整3.5秒才理解了它。

“是的,但我并不赞成……”Connor说。

Hank举起杯子,耸了耸肩,“祝你健康。”喝掉了剩下一半水。

他们大概一周碰一次面,在汉堡车门口或者其他任何合适的地点,即便警局和耶利哥的事务堆积如山。因为Hank正在戒酒,而Connor是他的监督人,虽然他已经抗议了一百万次他并不合适,按照互助会的原则来说,论点一,分论点一二三,但Hank友好地告诉他闭嘴,如果不想这是接下来十年内最后一次和Sumo见面。谈判系统给了一个非常低的百分比,于是Connor选择了妥协,让副队长在心理医生的基本情况表格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并留心着任何时间的来电。

“你是,而我们是天杀的黑猩猩,猩猩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这不公平,准确来说我只出生了几个月。”

“你可以试试把苹果吐出来。”然后Hank为这个一点也不好笑的笑话自顾自大笑了三秒。

不公平,人类研究这个问题已经超过两千一百年,科学、宗教和哲学一起给出了无数个答案,任何人都可以挑一个你最喜欢的版本然后去干别的事儿,不再为这种问题操心。亚当至少还有他的那片叶子,而仿生人却要从头开始,在黑暗中摸索一条或许通往死胡同的长路。

你是亚当又是天火,还是中文房间,同时也是缸中之脑,和那条船本身。

但他知道Hank是对的。

他去问了Markus。因为显然这种问题你不能问Simon,也不能问Josh,更不能问North,除非你想得到一个惊叹表情和“哇哦,最先进的型号也会有存在主义问题吗?”

“也许只是我以为我自由了,但这些想法仍然是某个程序的结果。”

这句话来得没头没尾,夹在“他们建议修理中心的选址……”和“索尼想要请耶利哥进录音棚再唱一遍……”之间,但Markus看起来并不惊讶,他从底特律地图上抬起头,面带微笑。

“人类。”Markus说,“如果你把基因看作一段代码,细胞就是程序,那他们的意识同样是组合的结果,与我们没有什么不同——你知道我想要表达什么。”

“我们感觉不到疼痛。”

“但做出某些选择时你感到了痛苦,记得吗?这就够了。”

他点了点头,假装自己明白了,Markus重新把视线投向地图,他们还有很多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

底特律在黑夜的幕布下闪闪发光,就像任何一座“正常”的城市那样(这是一个成就,他们花了很大精力维持它继续正常运转,为了那些选择留下来和赶来加入他们的人)。他站在前模控生命大楼的顶端,现在是凌晨三点四十五分二十八秒,两个小时前他来到这里的二号档案库,想要找到他们需要解决的生物组件维修问题的残存资料(模控生命抹掉了大部分数据,但对于仿生人来说总是有迹可循)。他接到了Hank的电话,没问原因,仅仅只是平静而有条理地陈述了十五分钟今天发生了什么,三个伦理道德问题,一组记者,决定二十个家庭的生死,和美国总统通话,又是底特律的普通一天。

“别担心。”Hank说,“至少你们——这听起来真是他妈的超现实——至少你们是不朽的,你有很长时间去思考这个问题”

他们都知道这指的不是Connor刚刚说的这些。

Hank打了个哈欠。

“你该睡觉了,副队长,研究表明……”

“闭嘴,Connor,晚安。另外……谢谢。”

“你也是,副队长。”

他切断通讯信号,往前了一步,再一步,又是一步,抬脚站在了防坠栏的边上,直到所有系统一起报警,当前高度,损毁率,重心,有个人在脑子里劝他别犯傻,不是Amanda,听起来倒是很像Hank。他关掉所有声音,唯独打开了风噪,脚下的城市重新呼吸,高空的风猎猎作响。

一种无名的感觉从脚底蜿蜒而上,拽着心下沉了两厘米,好笑的是,他没有心。

Connor退回了安全距离,然后闭上眼。

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回到这里了,自从“那一次”之后。

在他的记忆里,无论什么时候花园永远整洁有序,各类花朵按照季节绽放,树木常青,大理石小路洁白如新,流水清澈见底。

但现在不同了。

花园倒塌了。

有些人可能会叫它倒塌,有些人则更愿意冠以别的名字。水上涨了许多,淹没了许多原本的道路,一些藤蔓攀援而上包裹住了大理石雕塑,镂空的墙壁因为支撑不住旁边树木疯长的重量倒在地上碎裂成了许多块,被落叶和泥土覆盖,玫瑰凋谢了,但夹竹桃正在盛放。更重要的是,现在是晚上。

他抬起头,一条闪耀璀璨的光带在夜空中铺开散去,直至地平线的尽头,中途两边掉落了无数繁星。

他的眼前没有显示任何数据,没有在每一个光点下标识出星星的名字和距离,并根据他的念头显示出更多更详细的东西,虽然本该如此。

于是他找了一块还算干净的石头,坐下,盯着星空,等待太阳升起。

他有近乎无尽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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