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Xavi Hernández/Iker Casillas/Xavi Hernández
分级:G
梗概:1999年的U20世界杯,尼日利亚的条件糟透了。
警告:OOC!因为是19岁的小掐和17岁的小开(。)我尽力了!
赠茶茶,提前半个月的生贺,因为月末我很可能被期末逼疯没有时间ry总而言之治愈一下赶图到死的猫头鹰(WAT)提前生日快乐!(打
Xavi安静地躺在床上,Iker坐在旁边看着手表。
这实际上是一个非常罕见的场景,在他在场的情况下,除了比赛,Xavi总是会企图用什么话来噎死他,或者让他抓狂,然后在Iker摸索到什么能扔出去的东西之前迅速跑掉。他们很少正常的交谈,聊聊天气什么的,大部分对话会终结于“我到底为什么要认识你”“因为你爱我啊”“可惜我爱马桶圈更多”之类九岁儿童吵架的时候才会使用的句子。
在一个平静的,非常适合顿悟的夏季夜晚,Iker以一种队医绝对不会允许的姿势躺在沙发上,用遥控器在没什么意思的新闻和更没意思的新闻之间来回切换时,他盯着啤酒广告突然意识到这是一种不健康的关系,毕竟历史课本上好像没有什么伟大的友谊是靠相互嘲笑和忍耐住把对方扔进麻袋里的冲动来维持的。
“39摄氏度。”Iker把温度计放在床头柜或者不如叫做“几块木板子拼凑而成随时会散架的东西”上。
Xavi瞪着他,但这没有用,说真的,四年了,一点用都没有,别问为什么,就是没有用,他们已经成年了,为什么不能理性的谈谈?
“别这样看着我,”一阵叹气声,“除了要求现在回家我们什么也做不成。”
“不行,绝对他妈的不行,我们要拿世界冠军。”
“但是你都已经烧熟装盘了。”
他的队友缓慢地眨着眼,身体和外部同样的高温让中场队员处理不太高明的笑话的能力变得有一点点迟钝,过了半秒,Xavi看起来像是明白了,并且迅速做出了回应,带着含糊的加泰罗尼亚口音。
“白痴,不好笑。”
“我不跟病人吵架。”Iker冷静地说,然后把自己挪上床,靠在队友旁边,尽力忽略着陈旧变味的床单和里面挪动着的,他一点儿不想知道的小动物。
“滚下去,滚出去,”大约一分钟之后,Xavi说,语气变得非常严肃,39摄氏度版本的严肃,“你得换个房间,传染,懂吗?”
Iker假笑了一下,好像有谁说了个不那么好笑的笑话,不过在这种情况下,换个房间的确是个笑话,说的他们好像有多余房间似得。
没有回答,大概是懒得想别的什么双关笑话,而且没有什么可说的,他把一本布满着咖啡渍的过期杂志摊开来放在床上,翻到他已经读了大概一百遍的某个版快上,干完这一切之后Iker把左手小心地盖在Xavi的额头上。
Xavi沉默了一会儿,没有问“这里气温有40摄氏度为什么你的手会冷得跟他妈的冰窖一样”之类毫无必要的问题,他只是说:“光太亮了。”
Iker把手往下移了一点,盖住了Xavi的眼睛。
窗户外面传来枪声,然后是什么射到什么东西上的闷响,接着是一阵哭喊和更多的枪响。
沉默安静地在狭小的房间里飘荡了一会儿,从第一天见过货真价实的枪战之后他们就知道了这种声音意味着什么,不同于在电影院夜场连放的枪战片,这里真的会有人死掉,而他们没法改变什么,唯一能做的是千万不要离开旅馆一步。
“我猜我得在我们都死在这里之前想个办法。”Xavi小声地说,听起来遥远而模糊,Iker猜他大概有些烧糊涂了。
“睡吧。”最后门将说,“我会在晚饭的时候叫你起来。”
Xavi嘟囔了些什么,大概是关于食品安全条例和感冒病人的养护之类的,Iker一直在耐心地听,或者至少在装作耐心地听,偶尔因为温度把手翻过来,过一会儿再翻回去,直到他感觉到中场队员的睫毛轻柔地刷过他的手心。
Iker用右手把泛着黄杂志盖在自己脸上,挡住大部分刺眼的阳光,然后小声地叹气,他一直在看的那一页有一种难闻的古怪火药味。他很累,心理上和生理上都是,缺乏安全保障和食物的真实战乱环境对一个17岁的孩子来说太过了,而他最好的朋友同时也是球队的领袖之一,正躺在他旁边发着高烧,安静地睡着了。
睡着了的Xavi看起来没那有攻击性,像是在某种街区自助餐会上你会碰见的那种同龄孩子,局促地坐在一个角落里,抱着一杯软饮料,一旦有人和他谈起感兴趣的话题就开始语速飞快地絮絮叨叨。
不过实际上不是这样,Iker痛苦地想,Pelopo是那种站在中间和所有人交谈,并且让每个人都感到高兴的那种版本,跟你迅速混熟之后会把你推进后院游泳池然后大笑着跑掉。
U16分房间的时候我应该向谁提出抗议的,Iker换了个方向把手背贴在Xavi的额头上,拿着杂志等阳光从脸上慢慢往下移开。
Iker醒来的时候天空已经逐渐的往深色的黑暗过渡,Xavi靠在床头上喝着一杯看起来至少干净的水,脸上还有一点儿高烧带来的红色,但比早上好多了。
“你好点儿了吗?”
“没有,”Xavi回答,速度之快以至于毫无说服力,“但是我知道一个能让我们都好过点而且还能把剩下的对手都踢趴下的办法。”
Iker没说话,只是困惑地盯着桌子上的一个盘子里,大概是豆子和烧糊了面条的东西,通常的情况下,他应该发问,等着Pelopo洋洋得意地告诉他一个“天哪我操为什么我们都没想到”的主意。
他只是不想那么快让他得逞,17岁“不我长大了你们统统离我远一点对的我就是要跟所有人对着干”心理学。
Xavi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完美的串场,只好很尴尬地轻咳了一声,接着往下说:“我想我们应该发动一场革命。”
“推翻巴士底狱还是……?”
Pelopo翻了个感冒患者的白眼,没有理他,“走出去,告诉他们,如果他们不能给我们相匹配的保障那么我们就得在被流弹击中前回家了。”
Iker考虑了一会儿,这个计划也许听起来有些傻,但是真的会管用,大概——他得相信Xavi毕竟在之前的大部分情况下他的计划永远都是管用的。
“好的,”他慢慢地说,“那么执行的困难部分在哪里呢?”
“走出去。”
“什么?”
“呃……”Xavi对着那本杂志说,脸上的表情是超然的平静,“38摄氏度,站不稳,而教练他们的房间在六楼,所以你得背我过去。”
Iker用了一点时间来沉默,但是他听见了一阵诡异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那是什么?”Iker小心翼翼地问,同时又并不真的想知道答案。
“大概是安娜。”
“什么?”
“一只触须长得有点儿可爱的蟑螂,不怎么打扰人,跟约瑟夫完全不一样。”
“在我们能去训练的时候你躺在这里给蟑螂们取了名字?”他震惊地说。
“如果你非要那么说的话,是的,我总得找点事情干不让自己疯掉——所以你到底背不背我过去,其实我完全可以去找加布里……”
“Pelopo,”Iker以一种极慢的速度蹲下去,眼睛盯着因为年龄问题翘起来的木地板,一只甲虫类的生物急匆匆的从他面前跑过,“上来。”他的声线尽量的平静,没掺杂什么混合着愤怒和惊讶的情绪,跟Xavi待在一起非常容易抓狂,话说回来他完全可以去认识很多正常的朋友,为什么非得……
“把衣服披上,我不想你的感冒加重什么的。”他补充到。
“知道啦,妈妈。”
Iker抑制住了翻白眼的冲动,因为爸爸说这不好,不礼貌什么的,而且打定主意下次绝不再去Xavi家吃饭,真的不能再去了,他们的爸爸妈妈到底怎么会觉得他们玩的不错?大人在餐后聊天的时候能不能回头看一眼快要把对方砸进地下室去的孩子?
Xavi很轻,相对于一名十九岁的职业足球运动员来说,他的头刚好靠在Iker的肩膀上,中场队员小声地呼吸,速度很快,喷出来的温热空气散布在他的颈窝处,弄得他有点痒,但是在能忍受的范围之内。
“Pelopo?”
“别跟个儿娘们似得。”
Iker决定忽略这句话,如果不忽略它,一系列的后果里包括每年他得去一个刻着年轻名字的墓碑前痛哭流涕,他不喜欢这种可能性,所以,忽略它。
他小心地往前走,比通常的步行速度慢了很多倍,Xavi整个人呈一种烤熟了的椒盐脆饼的姿势挂在Iker身上,中场队员一语不发,大概在心里默念着谈判时要说的话,实际上念得有些太大声了,他可以想象待会儿在房间里Xavi切换到领袖模式的样子,一本正经地谈论基础设施问题,那个比Iker提前半个小时到更衣室只为在门框上放一桶水的人会被隐藏起来。
门口已经有人站在那儿了,是通常配置的领导小队里的另外两个人,并不惊讶Xavi出现在这儿,在他睡着的时候大概有一场轻声的秘密内部会议什么的。
“你知道你可以进来的,Iker.”
“不了,谢谢,”他摇摇头,一个只上场过一次的替补门将目前还不适合参合这些事儿“我在这儿等着,等结束了我把你……背回去。”
Xavi笑了起来,露出隔着两个街道也能看到的闪闪发亮的小虎牙。
“谢谢,”他的朋友踮起脚来拥抱了一下Iker,然后亲了亲他脸颊“兄弟。”
“不客气。”他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并且假装没听见旁边长而响亮的口哨声。
他们妥协了,在看见新的旅馆和食物时所有人看上去想要把Xavi举起来绕着床边跑一圈,而Xavi只是罕见的腼腆地笑着,躲在Iker身后嚷嚷一些“我们得是世界冠军”之类的废话。
一切都在往好的那一方面发展,Iker躺在黑暗中,稍微远一点的地方是Xavi,他们仍然是两个人一间房,但不是两个人一张床,这里也没有辨识度足够高到能给它取个名字的壁虎或者甲虫类生物,所以,还不错。
“Pelopo.”他说。
但是没有回音。
“Pelopo.”
仍然没有回音。
“好吧,好吧,Xavi Hernández.”
旁边传来一阵不屑的声音,别问不屑的声音是什么声音,那是当你发现自己将要对阵去年联赛冠军的成年一队时灵魂深处发出的声音。
“明天四分之一决赛,我们得……”
“别担心,首发门将,别尿了裤子,我们不会到点球大战的,在那之前我们早就把他们那群该死的打趴下了。”
Iker沉默了一会儿,再次意识到了,很多年前就知道的事实,Xavi不是适合什么心灵倾诉的好伙伴,他的安慰……总是从一种奇怪的角度起到作用。
“晚安。”最后他说。
“晚安。”
Iker闭上眼,觉得自己会梦见捧起U20奖杯的场景,甚至捧起世界杯奖杯的场景,穿着西班牙的球衣,对着全世界大吼大叫,每个场景里都有很多人,在各个地点拥抱每个人,尖叫,哭泣,大笑,,到处都是金色和红色的彩带,怎么会有那么多颜色……
最后一个镜头总是Xavi抱着他,对他说——
“我们做到了。”
Iker睁开眼,揉了揉,他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所以他很快因为困倦而重新合上眼皮,听着旁边另一个人稳定的呼吸声,睡着了。
NOTE:鹅鹅鹅时间线有微调主要还是跟着事实走着,小掐被我写得特别欠一定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