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Khadgar/Medivh/Khadgar
分级:NC-17
梗概:“<你感觉到脑袋里有三个声音在说话,其中两个声音很嘈杂,第三个可以隐约分辨出内容>”
警告:小圆Paro,黑化,主要角色死亡,你懂。
游戏设定,锅是大干的,梗是老虚的,标题是莫里西和马儿的,错误都是我的。
他站在靠后的那张桌子旁,尝试着把点标在星图上,这活很复杂,关系到精准和效率之类,一些他遗失已久或者就从来没有过的品质(顺便一说,全都拿去兑换了不合时宜的幽默感),而滴下的多余墨迹看上去就像另一个重要的点。
然后某人——抬起你们的双手,做一个引号的动作,非常感谢——就会发脾气。
也可能不会,有时候只是逻辑上应当要生气他就会看起来很生气,但实际不,像一块黄油,如果你试着去碰而不是吓得躲进底层的碗橱里就会发现它已经软化了下来。问题在于这很困难,分辩什么时候是放了有一段时间,什么时候是刚从冰窖里拿出来,隐隐约约存在一定规律,关系到宇宙法则,即便经过这么漫长的时间他也很难……
Khadgar叹了口气,非常小声,人类所能达到的极限——举起笔沾了沾墨水,把别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推远,开始尽可能快地标上位置。
要更改的地方和上个月没什么两样,这让任务量减小了,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检查上。他最后欣赏——确认了一遍,卓越的业务水平,把笔搁在墨水碟的边缘,用一把铁质尺子压平卷起来的边角,同时发现手腕上有黑色的墨水渍,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上的,得快点洗掉,章鱼墨水干了很难洗,也许袍子上也有,但那个可以稍后再检查,有一条小咒语,对人不合适(别问)对衣服很管用。
他抬起头,想说点什么,汇报进度或者宣布终于受够了再也不干了,但显然没人能给他这个机会。星盘安静地躺在另一张工作台上,映着从开口投射下来的月光,尖锐的金属边缘模糊在了黑暗里,应该拿着它的人消失了。
桌上刚刚完成的星图也不见了。
噢。
他小心翼翼地试图转过身,尽量不碰倒任何东西,但铅笔掉在了地上,有尖叫声,“嘿你为什么不能小心点”一定是错觉,上次那本咬了他手指的书也是。
“干得不错。”Medivh说,举着那张墨水还没干透的卷轴,眼睛扫过每一个部分,“实际上,相当完美。”
突然的,Khadgar觉得有些不自在,耸了耸肩,把视线投向别处,开始毫无必要地整理工作台,把墨水瓶拧紧,笔捡起来放回袋子里。
“像是你几乎把未来记下来了。”
他停顿了一秒,手指悬在一叠空白稿纸的上方。
“我在开玩笑。”
然后那一秒钟过去了。
“我知道,我知道。”他自暴自弃地把东西收拾到一块儿,放弃思考下一次摆开来有多麻烦“不是很好笑。”
“这是一次尝试。”
“不太成功,先生。”
Medivh站在旁边,没有把对话继续下去,脸上的表情是“我正在考虑非常重要的事情而不是兴高采烈地观看我的学徒如何承受巨大的工作压力”终于,在Khadgar试着说服塞了太多东西的箱子自己把盖子盖上的时候他的手被捉住了,细而修长的指节刚好覆盖了被墨水沾染的那一块。
“你可以晚点再收拾,Moroes已经把餐具摆好了,最好不要让他等着。”
“好的,先生。”
“Medivh.”
“Medivh.”他温顺地说。
晚餐仍然是一些叫不出名字的东西的组合,大概是浇了酱汁的豆子混合物和蔬菜,还有去边面包,以及某种肉类,装在银制的餐具里,唯一的共同点是它们都诡异的很好吃,他猜不出Moroes的秘方,味觉一向不是Khadgar最引以为傲的地方。
也可能是吃了太长时间的行军粮。
他捏着餐叉,胃口急匆匆地跑得很远,消失了,有些部分翻滚着涌了上来,红色天空下的沙土味几乎可以闻得到。
如果你足够认真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那就什么也不会发生,一开始不会有什么感觉,伤口会结痂,逐渐变得平滑,变成像是原本就该在那儿的一部分,你不去碰,它就不存在。
但它是存在的,他微微撇开头,视线灼烧的感觉仍留在脸上。
别在这儿,这个时候,他的面前。
他拨开一些豆子,继续开始吃。
Khadgar从厨房回来的时候Medivh已经陷进了靠近壁炉的那把扶手椅上,整个人覆盖在一堆袍子底下,手里拿着一本摊开的书,不是昨天的那本,也不是前天和上周的——没那么破,所以存在一个尚未被发现的图书馆这个理论得到了某种支持,他的某个可能不太健康的部分开始为那些散落一地的书页和卷轴激动地跃跃欲试了。
他靠近了些,是一本通用语写的传记,关于一个游侠,和他的伙伴的冒险故事,大概,不知道能从里面了解什么有益法术释放的部分。他靠得太近了,火焰在木柴上跳动,影子被放大、拉长盖住了书页大部分,Medivh抬起眼睛,看着他,没有说什么,足够温和。
是绿色的,最底下有黯淡的光芒在流动,魔法的一个副作用。
他从身后掏出一个酒杯和一瓶红酒(Moroes塞给他的,看了一眼剩下的晚餐之后,让他们“高兴点”“别那么烦人”),并让过程尽可能的优雅而不是趋向于一个三岁的男孩迫不及待想给所有人看他画了张了不起的画。
拙劣的把戏,在达拉然时就学会的东西,通常用来捉弄室友的猫咪(经过一系列的实验得出的结论是不要那么做,如果你真的很喜欢的衣服的话),但Medivh——还是为此微笑了起来,至少有一半在笑,另一半被风帽遮盖住了,陷在阴影里,所以很难分辨那个看你画的人是不是在迁就你。
他拉过一把稍硬的木椅,坐在离壁炉远一点的位置,火星可能会溅到,不值得毁掉一条很好的地毯,伸手的同时发现手上的墨水渍已经消失了。
“谢谢。”Khadgar说。
Medivh晃了晃酒杯。
“不了,”他说,觉得不太好,补充了句,语气小心翼翼,“至少今天不。”
书的翻页声混杂着火焰爆裂的轻微声响在房间里回荡,很容易让人困倦,他翻着另一本书,一本指南,关于如何减少不必要的法力损耗,觉得自己应当说点什么,提个问题或者讲个笑话,该死的,接着花了很长时间意识到他一直在看同一行字。
“你看起来不太好,学徒。”
他努力清醒过来,不意外看到酒瓶空了,空气里飘散着葡萄酒的味道,几乎能尝得到,是晚收的那种,不算太坏。
“Moroes终于决定要给我下毒了。”
Medivh依然看着他,空的酒杯放在翻到的那一页上,没有笑,这个角度炉火让他的眼睛看上去是翠绿色的并且在闪闪发光,让人分心。
他安静了一会儿,出于不知道怎么回答,酒的气味被蒸腾开来让人觉得眩晕,影子在地毯上摇曳成古怪的形状。
从来只有一个人他没法蒙混过去。
“只是有些累。”他最后说,这个回答已经足够接近了。
Khadgar站起来走过去,把一只手搭在Medivh的左肩上,半俯下身,离得足够近,近的能看到所有隐藏的东西,情绪和别的什么。
什么也没有。
他能感觉到,有一瞬间,另一位法师瑟缩了一下。
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用了点力气,撑住自己,另一只手伸进了那条显然过于昂贵的法袍底下。
“Khadgar……”
结束的很快,即便他做的心不在焉,一切都显得熟悉,太过于熟悉了,如果你知道所有隐秘的点,该碰哪儿,之后会发生什么。
他只是看着,他的老师如何瓦解,碎裂开来,除去了所有古怪的部分,变得柔软。
不堪一击。
然后他把手抽出来,慢条斯理地舔干净。
“晚安,先生。”
“晚安。”Medivh说,来不及纠正称呼,声音嘶哑,脸整个埋在了风帽里,看不见表情,可能暂时不太想见到他。
这应当归类为特殊情况,无法确定是否在关上门的时候笑出来是可以原谅的。
他走下楼梯,速度很快,轻而易举,穿过宴会厅,Khadgar自己的房间在旁边,那个小屋,没有搬过,他喜欢那儿,有很好的视点。
双月让一切都看起来柔和了,即便周围是灰暗的山峰,月光在所有死去的树的枝干之间跳跃,碎成片片。
一片黄色的叶子顺着风,逐渐飘近,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但一定不是这里,某种假装还没有完全死掉的东西。他盯着那片叶子,看它如何越来越近,越来越慢,最后在半空中完全停滞,停在房间的窗户前,他的跟前。
他伸出手,轻轻碰了一下,忍不住,坏习惯,物理学法则恢复运作,它掉在了窗沿上,一个被奥能包裹的沙漏的旁边。
风继续吹拂,飘起了他的白发,Khadgar闭上眼。
他在早餐前练习一小时的咒语,固定课程的一部分。图书馆里很安静,任何声音都会被放大,一圈一圈,单调平板地层叠着回荡开来。今天没有人看着他,好事情,意味着会轻松一些,能在正确的时间吃上早饭之类的。
Medivh的施法风格更宫廷气息,精巧优雅,和成长环境有很大关系。
Khadgar没那么在意这个,只要能够正确的达到目的,比如让水元素出现,中间能量流动的方向有所偏差是可以容忍的,所以别问纠正发音和手势用了多长时间,你不会想知道。
敌人走到跟前掐住你的脖子时通常顾不上那么多。
他把脸埋进手心,深呼吸,假装这样就能够停止思考别的,没有必要的东西,这当然有用,必须有用——过了一会儿,他移开手,接着最后练习了一组,包括一部分一直没能熟练掌握,威力巨大的法术,成功地没弄坏任何东西,然后把摊开的书合上,打了一桶水,脱掉衣服,找了个角落把自己浇透。
水很冷,用个小法术加热一下不费什么功夫,但也许冷一些更好,能让一切事情在换上一件干净的衬衫之后看起来并不是那么十分困难。
除了……
那个棕色的纸卷浮在半空中,在离门一尺左右的地方,平静地散发着淡青色的朦胧光辉,几乎像是要和周围环境融为一体,如果你不仔细考虑就会觉得这张突然飘在那儿的便条没什么问题,和那些写着“雷霆特酿啤酒,鸡蛋,收信”的同类不存在任何区别,接着思绪便会从上面轻易地滑向其他更重要的地方。
他伸出手,划过一道线,没什么复杂的手势,光芒迅速地消散了,纸卷掉在了地上,一切都如此容易。
容易得像一个陷阱。
Khadgar把纸卷捡起来,便条在他的手上展开了,变成简短的一条,斜体,小的那种字号。
沉溺于虚假的过去不能改变任何事情。Chromie.
听上去是幸运饼里才会有的东西,你不会想给朋友看的那种,他轻声笑了起来,被这个想法逗乐了,而纸条在指尖的火光上一闪而逝,余烬掉进了木桶里。他琢磨了一会儿,把木桶倒转过来,看着残留的水混合着灰烬滴下来,慢慢渗进石头边缘的缝隙里。
什么也没发生不是吗?
Khadgar放下黄油刀时Medivh才出现,带着那种神秘莫测的“我不会告诉你我刚刚干什么去了”的表情,所以他只是捅了捅糖罐,催促它走到应该在的地方(作为一个糖罐来说,它的嘴可没那么甜,他花了很大力气忍住了和一个罐子吵架的冲动,这个选项在某些早上实在是很诱人),接着问了一个关于稳定性方面的无关紧要的问题。
第二个纸卷在桌子底下,你的世界需要你,他确保了灰烬被抹开到不可见。
早饭之后他们转移到了Medivh的其中一个工作间,今天上午要检查某种机械构造体——至少看上去是,有时候真的很难分辨缺乏尊严的自杀和抱有极大的热情去研究工程学——他坐在几个工具箱旁边翻看一本龙类谱系综论,问更多的问题,并在Medivh需要的时候把工具递给他。
(一个使用魔法召唤出来的仆从也能达到这个效果,那些倒泪滴状的东西,它们更友善,易于倾听,而且没那么烦人。)
这个章节是关于龙的名字的,每一个都长到缺乏意义,而作者正在费尽心思试图解释他们。他克制自己不把书合上,在特定情况下你能准确叫出一头龙的名字可能会很有用,如果没能起到效果你仍旧可以根据族谱亲切地问候他们的父母。
第五个夹在前一章书页的中间,你背叛了我们也背叛了自己,换个韵脚会更好。
机械蜜蜂在试验台上嗡鸣着。
Medivh抬起了头,从这个角度他看上去若有所思,没有戴探针的那只手托住了下巴。
说点什么,说点什么,说点什么。
他把书翻到另一页,手不自觉地攥成了拳头。
“也许存在一个更强大的存在,”Medivh说,朝着窗外,声音没有起伏,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如此肯定以至于不值得被讨论,“而我属于其中的一部分。“
阳光好得出奇,它们顽强地突破云层和奥术屏障从窗口一路蔓延到那件花样复杂的长袍上,再继续向上缠绕,他缓慢地站了起来,伸出一只手,高举着,眼睛眯成了细长的一条,金色的光芒完全铺洒了开来,如果你离得够远,其他部分看起来会几乎近似透明。
就像一个鬼魂,过去的回响,遗漏的幻象,或者别的什么类似的,他见过了太多次的,同样的东西。
下一秒就会消散在光线里。
你要失去他了,你要失去他了,你要失去他了。
再一次。
第六个在试验台的左上角。
过了整整一分钟Khadgar才逐渐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视线里的白色噪点开始消褪,有人在他耳旁发出一阵吃痛的声音。
Medivh被禁锢在工作台和他之间,一只手在身侧,尽力撑着桌子,防止自己倒下,另一只手被他捉住,捏得太紧了,手腕的一部分皮肤已经开始泛红。
实际上,他正维持着一个古怪的姿势,像半个拥抱,嘴唇贴在了另一个人脖颈的位置。
在这个距离上,血管轻轻跳动的节奏很明显,红酒和古旧卷轴的气味也是,一切都显得如此真实,他能触碰到他。
而不是伸手穿过一片虚无。
“Khadgar.”
那个念头终于被驱散,大法师又能重新控制自己了,他倒退了两步,低着头,觉得手足无措和头晕,不知道该做什么,但依然没有放开手。
而Medivh仅仅是看着他,视线的重量压在肩上,表情不可阅读。
(他能念个咒语或者别的什么,在他冲过去的那一刻,把他推开,让他只剩下焦炭——任何事,任何一个拥有力量的法师所能做到的事。)
地板的花纹很有趣。
一秒钟或者一个世纪之后,Khadgar听见有人叹了一口气,好的那种,接着就是——
“不管你在想什么,那非常愚蠢,学徒。”
然后他吻了他。
他花了一点时间意识到应该闭上眼睛。
他们没有做过这个,即便之前那么多次……但是,不,没有,就只是,没有。
(最开始他是听从命令的那一个,因为项圈里刻的是另一个人的名字,性就是性,显然,“过来。”“跪下。”“别动。”“不准射。”,后来情况发生了一定变化。)
Medivh肯定注意到这个了,因为他稍稍向后移动,拉开一些距离,把那只手挣脱出来,完全地半靠在工作台上,发出低沉的笑声。
“你喘不过气了。”
真是非常有趣,但遗憾的是他已经学会了怎样尽力不去脸红。
以及如何掌控全局。
他跪了下来,和工作台保持在同一个水平线,眼角上方的余光能看见Medivh在低头看他,一脸惊讶。
除掉多余的遮挡物只需要一个通常用来恶作剧的咒语,作为一个法师的好处。
“不,别……”
如果有人前倾,张开嘴,含住了你的阴茎,你很难在那一瞬间讲出什么存在逻辑的句子来。
Medivh的手滑进了他的银发,抓住了脖子上方的一小块。
这种事没想象中的那么困难,至少现在他已经很熟练了,在恰当的时候移动舌头,藏好牙齿。很快的,他的老师迅速地半硬了起来,填充了剩下的空间,他抓紧机会呼吸,嘴里能尝到麝香的味道。
前液和其他一些液体顺着嘴角滑落,他尽可能的吞咽,顾不上那么多,现在移动舌头已经变得困难了,但当他滑过那个点的时候仍能听见上方传来的粗重呼吸和那种从喉咙里发出的破碎的细小声音。
和通常不一样,他让Medivh射在了他的嘴里。
味道不算太坏。
Khadgar重新恢复成站着的姿势,而另一个人的呼吸还没有回落到正常水平,Medivh的头发散开了,衣服在地上,眼睛湿润着,阴暗的情欲和魔法能量在底层一起旋转流动。
他靠近了些,发现自己能辨识出上次,以及上上次或者更久之前遗留的,还没有消褪的吻痕和淤青。
“那位”守护者是你的,完完全全,不存在什么恶魔和必须要去履行的职责。
白色噪点又开始出现了。
他是你的,他是你的,他是你的。
他贴了上去,确保剩下的距离彻底消失。
第七张纸条在书架上方,和沙漏挨得很近,但这没有关系,他们有一整天的时间,无限的时间。
而你唯一的学徒会把你按在桌子上操得死去活来。
“答应我,面对燃烧军团的时候保证自己别死。”Chromie说,她踮起脚把小心地把一个沙漏放在他的手心上。
“我保证。”Khadgar说,一边开始研究这个小玩意儿,它很小,几乎没有魔法波动,非常容易被忽略,不像龙通常会给你的那种东西。
“如果你要死了——别那么看我——就倒转拧动它好吗?把时间退回……“她做了个手势,过于复杂,他猜想可能是龙类或者是青铜龙特有的沟通方式的一部分,”……退回到你能救出自己的一刻。”
“最后一点,”Chromie开始盯着他,用气息压迫到Khadgar不得不蹲下来能够平视她为止,“别想着用它来拯救任何人,时间有它自己的法则。”
他笑了起来,“我没有要拯救的人,你知道的,一个艾泽拉斯就够我……”
“你会有的,大法师,你会有的。”
他背着帆布包,攥紧盖了深红色火漆印的介绍信,站在那座高塔的入口前,紧张得几乎想不起自己的名字。
—
第一次:
他背着帆布包,攥紧盖了深红色火漆印的介绍信,站在那座高塔的入口前。
“你是新来的助手吗?”Moroes说,仍然驼着背,戴着那副眼罩。
“是的,我是。”他说,同时克制着自己不要在管家介绍自己前叫出他的名字。“肯瑞托,紫罗兰城堡,达拉然,洛丹伦的Khadgar.”
卡拉赞里的一切都是熟悉的样子,在完全破败之前的时刻,大部分石砖都待在该在的地方,他闭着眼睛踏上台阶,轻车熟路,心脏却跳得飞快,耳边轰鸣着血液流过的巨大噪声,有一种多年前就消失了的感觉正在一遍一遍地冲刷他,让人感到头晕目眩,甚至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当Medivh转过身来说出那句“所以,我们年轻的间谍终于到了。”时Khadgar最终松了一口气。
他回家了。
这没有让抽出剑变得容易一些。
—
第四次:
无论第几次都没有。
—
第七次:
这一次他爬上了Medivh的床。
他知道这件事一定会发生,如果不是在十七岁的时候那么现在这个时间也许更好。
他们在桌子上做了一次,他试着在Medivh进入的时候不要抖得太厉害,但并没有什么效果。而他的老师用那种通常的命令式的语调念出他的名字时,Khadgar喘息着高潮了,甚至不需要被触碰,射得几乎要散架。
他最肮脏的幻想成真了。
但这不能改变任何事情。
—
第二十三次:
“你在浪费时间。”Chromie说,他们站在Medivh的墓前,他总是在做完这件事之后再转动沙漏。
“任何事件都存在一个解,你说过的,”Khadgar平静地说,把铲子倚在一边,“我会找到它。”
“在不同的宇宙间找到两片完全相同的叶子。”她抬起头来看着他,眼睛里充满着悲伤,“龙赠与的礼物拥有自己的法则,我不能拿回来,否则我会阻止你。”
“我会找到的。”他又说了一遍,还沾着泥土的手伸进了口袋,沙漏安全地躺在那儿,沉甸甸的,等着哪个蠢货试图篡改已经流逝已久的时间。
—
第四十二次:
“所以这是一个衰老诅咒。”
Medivh端详着Khadgar的脸,手指沿着有深刻线条的部分滑落,但视线没有移开。
这是一个新的问题,每次总会有一些新的问题,Lothar来得太早没能发现不对劲,魔法阵不在通常的位置,禁魔的咒语失效了,等等之类,琐碎零散的错误,让时间一次又一次地流向那个结果——“谢谢你,我已经尽力对抗他了。”
他从没想过要怎么回答这个。
“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他最后轻轻地说。
—
第三百七十七次:
这一次他什么也没有试图去做,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只是一边再一次整理图书馆一边阅读更多的,可能下一次会有用的书,他看着时间转动,所有应该发生的事情自然而然地发生。
在其中的一个晚上,他们跳了一支舞,也许是什么莫名其妙的原因,或者是喝得足够多,让Khadgar俯下身,伸出了一只手。
在一秒钟之后他就意识到整件事情愚蠢极了,有人会说不,然后让烦人的那个走开,他想抬头,收回手,随便找个理由道歉,但是——
他的手上有了另一只手的重量。
Medivh沉静地看着他,仍然是那个守护者,深不可测,复杂得无法理解,无法阅读,但是此刻,他的手搭在了Khadgar伸出去邀请的那只手上。
于是他们跳舞。
音乐声古怪地从四面八方响了起来,某种尚未知晓的法术,他跳的不够好,缺乏练习,但这没有关系,唯一的学徒把头抵在Medivh的肩膀上,随着节奏和步伐轻微地摇晃。
他闭上眼,闻着红酒和古旧书本的气味,觉得平静。
只要足够努力,你就能假装看不见地板上映着的第三个影子。
—
数字超过四位的时候他就不再去想了,毫无意义。
—
剑掉在了地上,躺在那堆剩余的血肉碎屑和骨头之间,没有沾着血的部分映出他的脸,上面写满了介于疲惫和失望之间的东西。
幸好转动沙漏不需要太大力气。
他背着帆布包,攥紧盖了深红色火漆印的介绍信,站在那座高塔的入口前。
然后Khadgar想起了他应该先把剩下的那些残片埋掉。
但这根本没有什么关系,时间总会把一切冲刷干净。
—
这一次逆风小径在下雨。
“你可以随时走出这条时间线,回到原来的地方,你知道的。”Chromie举起双手,中间出现了一个散发着柔和光芒的青色光球,光球脱离了她的手,漂浮到了空中,他的眼前。
雨持续着没有停,仿佛在哀悼什么,空气中散发着泥土和灰尘的气味,有些水顺着发梢流进了他的后背,很冷。
“只要你想。”
他闭上眼睛,剩下的光透过眼皮是红色的,伸出手,一切就都结束了,伸出手。
“不。”Khadgar说,睁开眼睛,雨不停地滴下,模糊了视线,卡拉赞看起来几乎像消失在了虚空之中。
Chromie点了点头,罕见地没再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接着和光球一起凭空消散了。
Khadgar握紧了口袋里的沙漏,边缘尖锐的金属部分戳着他的手心。
现在停下之前的每一次就不再有意义。
—
这已经成了那种排练了太多次的戏剧,你在舞台上走来走去,知道自己的和其他所有人的台词。而最后永远是固定的一幕,红色的幕布拉开,Medivh站在燃烧的火焰里说出“你好,信赖。”——没有“年轻的”,因为那些银色的头发,非常好笑——他再说些什么,或者临场发挥些什么,接着Medivh-Sargeras傲慢地开始解释自己的计划,紧接着他把剑插进守护者的心脏里。
很难形容剑刃割裂血肉时发出的动静,它们不像之前你所知道的任何一种声音。
你将会亲耳听到,一遍又一遍。
(如果这真的上演,他会去看。)
传统戏剧结局总是唯一的那一个,配角的总是无关紧要的,故事性很重要,因此不存在别的可能性。
在尸体化为灰烬,任何守护者的残余都不存在之后,Lothar的剑尖抵在石块铺成的地板上,之后他会慢吞吞地吐出几个字,“结束了。”
Khadgar点点头。
这不是事实。
—
这是他最接近成功的一次,一切都走在了正确的轨道上,咒语成功地被铭刻在需要的地方,地下室空无一物,Lothar来得恰到好处,暴风城的法师们安然无恙。
所以他几乎以为就是这一次了。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任何人,”Medivh说,他倒在地上,“我只是想拥有自己的人生。”
Khadgar觉得自己可能大叫了一些什么,不不不,或者别的胡言乱语,这于事无补,那双翠绿色的眼睛温和地朝着他,和之前每一次一样,开始变得黯淡。
“别死,”他说,紧紧抓着Medivh的手,“别,就只是别。”
没有人回答他。
他的手上落满了灰烬。
—
这一次他打开了一本锁着的书。
上面写着一些复杂但有效的方式。
事情将会变得不一样了。
—
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Khadgar一直想着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但他不记得是什么了。
很可能没有任何意义。
所以他只是一直向前走,缓慢地向前。
有一个人站在前方,穿着黑红相间花纹复杂的法师长袍,头发梳成了一束,垂在身后,向他伸出了一只手。
“现在你是新的守护者了。”
地上只有一个影子
他醒过来的时候身上被汗水覆盖,打湿了大部分床单,但是闻起来很干净。
Medivh不在旁边。
—
”你好,信赖。“守护者说,手上绿色的火焰渐渐蹿高。
Garona紧张地看了他一眼,抽出了腰间的匕首,抓在手里,犹豫着摆出了攻击性的姿势、
Khadgar启动了魔法阵列。
他被迫跪倒在地,大口喘气,因为突然被抽出一半的生命力,也许剩下的只足够再活半年了,但这没有关系。
Medivh-Sargeras发出了咆哮声,一定能成功,必须能成功,他爬着缩在了地下室的一个角落里,后背紧贴着墙,头晕目眩,觉得恶心,中心交替闪耀的强光几乎要让人流泪——
然后,突然地,一切都停止了。
Medivh,正常的那个版本——不会想要打开什么大门,或者把你置于死地——躺在法术阵列的中心,呼吸平稳,像仅仅是睡着了,身边散落着两块灵魂水晶,但不是通常你能看见的那种颜色。
一块是深绿色的,一块是淡蓝色。
他扶着墙,深呼吸,努力站起来并且不让自己摔倒,走过去把那两块水晶捡了起来。
水晶是温热的,还在轻轻颤动。
如果足够仔细,可能会听见里面细小的声音。
奇迹般地,他成功了,现在只剩下最后那个最简单的环节——
“你做了什么?”Garona大喊,“你该死的做了什么?”
“我做了我应该做的事。”
他拿出沙漏,把它用奥能完全地包裹起来,在Chromie来之前转动了它。
—
他背着帆布包,攥紧盖了深红色火漆印的介绍信——以及那两块水晶,站在那座高塔的入口前。
然后他走过去,跨过了那道奥术时间屏障,抬起手,敲了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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