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Reese/Finch

分级：G

梗概：不同的宇宙有不同的故事，和不同的结局。

警告：角色死亡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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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号宇宙：

解决一帮小混混不是什么难事。

从警察局脱身也不是。

实际上。CIA里还有专业的课程来学习这个，如何迅速、无声、不引人注意的解决掉一帮地痞、警察，你瞧……

但他们没教这个，怎么快速、有效、准确的摆脱回忆（可能教了，只是他没有去听，因为好像有过多的时间被花在了更冰冷的枪械训练上。

所有的画面被缩成了一张张模糊的照片，快速地从眼前闪过，甚至可以听到微小的翻页声，那种在夏日黄昏时，桌上的书页被风一一吹过的翻页声，听上去有些懒散，可能还有一些阳光的温度。

他不记得是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了，也许是在贝尔法斯特。

贝尔法斯特……

“你是在为国家工作，一切都是有意义的，包括哪些没有必要死去的人，最后总要做出更好的选择。”

酒精麻痹了守卫，有人把没有必要看见的灰白照片从相册里抽了出来，放在眼前，平常他总是很警觉，但现在不行。

所有人都在告诉其他人，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绝对正确的，只要完成任务没有什么是罪恶的，所有的——都是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字典上，任何一本字典上都没有这个词条，是因为“更伟大的利益”所以被悄声无息的删去了吗？

就像，那些被抹消的人。

停——

靠得离黄色警戒线太近了。而空气对流会把任何人带走，无论灵魂的轻重——也可能吹不走，因为他的灵魂如此之重，也许会把阿努比斯的天枰压断。

小心夹缝，有个单调的男声重复道，小心夹缝。

并不说他信仰古埃及教，这是个玩笑。

时间蹒跚的在诺克斯的领域间行走，天上下起了雪。

墓园的四周建立了绝对的寂静，似乎可以听见水结成冰的声音。

他不知道双脚的自由意志为什么要把他带来这里，不过没关系，这里可以享受到无论何处都十分稀有的片刻安宁，不会有石块，不会有好奇的目光，不会有毫无意义的挑衅，并不是说他在乎，但是少一些总是好的，而且还可以远离那些未被牺牲的……人。

他想开口，用那些高层惯有的命令式劝导口音来给那些被莫里斯归还的记忆配音，但是酒已经彻底侵蚀了嗓子。

瓶子空了是个问题，现在寒冷可以不受阻碍的把皮肤一层一层剥离开来了。

他发现自己正靠在一个墓碑上，很简单的一个方碑，只有名字，其他什么都没有，没有铭文，没有日期，没有花环，没有大理石。看起来在这里已经有些时间了，而且从立起来时就从来没有人来看过。

不远处有人在教堂里唱圣歌，但声波尚未突破死亡所设下的屏障。

他举起一只还有知觉的手，扫过一些覆盖在表面的学，任凭它们带走剩余不多的热量。

手指随着姓名的凹陷起伏，有些部分甚至长了一些枯死的青苔。

“H-A-R……Harold……Fin……C-H，Harold.Finch.”

教堂里摇曳的烛光，路边橙黄的灯光，和经过漫长旅行才到达这里的星光汇聚成一束光线，散漫地照射在名字上。

看起来像聚光灯正苍白的打在一个舞台上准备独白的主角上，剧场里唯一一个观众正在静静地盯着他。

但主角只是沉默。

他笑了起来，“你也是为了更伟大利益被牺牲的吗？”

主角没有回答。

忽然的，熟悉感像蒸汽时代的古旧机器一样经过漫长的启动终于苏醒过来。

26个字母可以组合出无以计数个名字，这个组合他从来没有见过，却有一个烦人的题词员在固执地不断重复他应该认识。

“Harold.Finch.”如此熟悉，仿佛这些单词已经在他舌尖滑过几千次。

感觉稍纵即逝，潜意识又把世界交在他手里。

这里从来就不属于他，因为这是一个要去看《浮士德》观众，却错走进了正放着卓别林的影院。

他靠着那块过于简单的小方碑，闭起眼，准备静悄悄的不惊动任何人的离场。

二号宇宙：

跑。

你喜欢慢跑。

喜欢那种空气中扑面而来在最后一刻又不得不从两边吹过的感觉，喜欢树林的阴翳，喜欢在陌生人旁一掠而过的感觉。

他们知道你喜欢慢跑，却不知道你喜欢这项运动的真正理由。

有时候，在无人踏足的公园小径里闭起眼慢慢地向前跑时，你会觉得自己在以极慢速度的向前飞翔。

阳光透过树叶散落下来的光芒听上去和透过云层散落下去的光芒没什么两样。

“Harold.”小径的尽头Nathan站在那里微笑地看着你，“你在干什么？”

你没有回答，只是摇摇头接着向前面奔跑，他很快跟了上来，你抿着嘴听Nathan说一种疑似新算法的方法。

…………新算法。

虽然在这个世界你不能飞翔，但在另一个只有0和1的世界里，你是上帝也是王。

上帝创造了亚当。

你创造了它，或者说……他。

无以计数个24小时，每天都直到闭起眼眼皮后面也全是一行行代码为止，你才去进行人类生存所必要的生理活
动。

你很久都没有慢跑了，创造生命的感觉比飞翔的假象更棒。

最终完成他的那天早上，你和Nathan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黑夜的幕布上缓缓升起与昨天相同又有一点不同的太阳。

“不会有不必要的死亡了。”，Nathan说。

你轻微的点了一下头。

亚当付出了余生的代价才拥有了心智。

你支付的是脊柱骨和伴随今后的永久痛苦，才被允许活在世上。

再也不能慢跑了，你只在几个特定的时间出门看看埋在公园小径尽头的旁的Nathan或者是根本不知道自己逃过了什么的普通人。

大多数时间，你只是躲在你亲手打开的潘多拉魔盒后面，固执的查阅一个又一个你无能为力去解救的号码。

你一个人无能为力去解救的号码。

“我需要一个搭档。”，你对着自己的造物一千万只眼睛中的一只说。

他身处在一个小巷子里，地上有些淤泥，因为纽约正下着大雨。

过了像一千年那么长，那个摄像头右下角的红灯开始有规律的明灭闪烁。

111010111011101001011110111011101111101110

明是1，暗是0，你用了三秒钟时间把二进制转换为十进制的ASCII码。

U-N-K-N-O-W-N，Unknown，查无此人。

雨还在下，而且越下越大，像是要把这座城市彻底清洗干净一样。

有时候，你会关掉显示屏，闭起眼，把记忆里不怎么相关的事拿出来重放一遍。

你还记得从云层缝隙间落下来的阳光的温度。

但更多的时候，你只是盯着窗外灰蒙蒙的天，假装一切都不存在。你莫名其妙的觉得自己其实不应该坐在这里，而是应该在一家电影院里和什么人坐在一起，看一部老旧的电影，旁边还趴着一只有导盲犬标志狗。

不，不是《后窗》。

影院里的空调暖风或许会吹的很足，你尽量不让自己靠在那人的肩头上沉沉睡去。

“Finch……？”在充斥着缓和低沉的配乐中，有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带着调笑意味的在叫一个你很久都没有用过的名字。

你觉得。

这只是一个不属于你的记忆碎片，它很快就被长逝的时流冲走了。

三号宇宙：

“你有没有想过……”

“没有。”

“我还没说完呢，Finch。”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如果你有一个接近无所不知的老板，那么有相当多的时候就会面临这种情况，当然，作为一个理智尚存的成年人，用儿童版本的口气来朝别人大吼“不，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应该不是什么好的选择，所以Reese只是小声的叹气，以免招来更多毫无必要的讽刺。

他牵着Bear站在书店门口，假装对一颗姿态优美的树产生了很大兴趣。

“你不进来吗？”Finch撑着着书店大门的玻璃，不耐烦的语气。

为了表明症结所在，Bear主动地趴在地面上，疯狂的摇着尾巴，于是他只需要看着Finch再向Bear的方向摆一下头就够了——好狗狗。

Finch的语调缓和了些，“你可以说它是一条安抚犬。”

“听你的。”Reese扭头用荷兰语向Bear转达几条保持绝对安静的指令，然后轻巧的上前帮Finch推开门，“你先请？”。

Finch假装没看见，径直往里面走。

这是一家传统的书店，传统到根据书上所蒙的灰尘来看可以追溯到来克星顿枪声响起的时候。

开玩笑的。

到处都是摞到摇摇晃晃的书籍，他尽量选了一处四周书籍的承重还没有那么可观又能看见Finch的地方，倚在那里，盘算晚上应该吃什么。

Finch看上去轻车熟路，巧妙的绕过几堆看起来很可怕的书，来到一处他似乎比较熟悉的角落里，挑挑拣拣，对四周飞舞的灰尘对肺部的侵害完全不在意。

“你们认识？”

实际上他是被吓了一跳的，但摆出‘是的我知道你是这家店的老板而且之前正在静悄悄的从我背后走过来’的态度比较好，能有效的在谈话中占领上风。

CIA的技巧。

“认识。”Reese的兴趣之桶中被埋没多年的恶作剧情绪又苏醒了过来，“其实，我们是伴侣关系。”

“好的，”看上去年龄似乎跟那些书一样大的老人露出一种毛骨悚然的微笑，“但是这也不是能把狗带进来的理由。”

他低头看着Bear，Bear正好奇的盯着充满古董气息的人类，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它把他划归到“暂无恶意”的区域里去了。

“噢。”Reese迅速的检索了一下成年人心里疾病的目录，从中挑出比较合适的一种，“他是只安抚犬，因为我有一点焦虑症。”

这的确是个好理由，因为他立刻道歉并拍了拍他的肩表示如果他也挑一本书，一共合起来可以打折。

Reese反而有些手足无措了，他对书没什么研究，也不太在意，如果说下次武器采购的时候可以打折，没准他会更高兴一点。

所以他只是随便从不见天日的书从中拣了一本标题都模糊不清的诗集，看着很像原版书，也许Finch会很开心。

“我觉得今天的书便宜很多。”Finch狐疑地说。

“你的错觉。”Reese保持着一般情况下非紧急时刻启用的微笑，来说明生活中总有很多神秘事件。

他们坐在中央公园的长椅上，Finch用惯常的强迫症一本一本检查纸袋里的书，Reese面不改色的等待审查。

“我记得我没买过这本？”Finch举起那本字迹模糊的诗集，“而且我也没那么喜欢里尔克……等等，这是本错版书！”

“所以呢？”Reese温和地问。

“珍本，价值很高……”Finch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那本书吸引了，他只好百无聊赖的看着Bear在草地疯狂的跳来跳去。

等Reese确认Finch已经从一种狂热状态中脱离出来的时候，才清了清嗓子开口，“你晚饭想吃什么？”

“如果没有号码的话，泰国菜。”

像约定好了一样，位于他左手边3米远的一个公用电话亭应声而起。

“如果有号码呢？”

“那就等解决完了再吃。”

“好的。”

他坐在原地吹了一声口哨，示意Bear回来，Finch站起来摇摇晃晃的去接电话，当然，Reese一点都不担心，因为Finch最后还是会回来，坐在他身边。

NOTE：撒糖完结……食用愉快…………下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