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级:G
梗概:关于一个导演和他的演员的故事,参考了部分原型,我尽量已经改的面目全非了,写着练手,不定期更新。
一、
李尔.卡德沃思第一次见到威尔默.道森是在一个奇怪的亚洲电影节上。
那是他的第一部长片,预算资金有限的可怕,有很多很棒的想法,遗憾的是全部超出范围之外,不过他尽量的展现了这种想法,让其他人觉得这似乎是一个大有发展潜力又有原则的好导演。
没有助理,没有发行渠道,没有钱。
生活中充满了“你真应该看看那部片子,非常棒,从头到尾充满了惊喜,镜头运用——院线满了?没关系,我不怎么在意延期……好的,谢谢。”和“给我1分钟时间,这里有一部少见的好电影……抱歉,再见。”
看不到未来,不知道能不能拿到足够的钱来拍下一部,甚至开始向观众推销,即便他其实不是那种喜欢讲话的人,但当那些人最后愉快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塞给他20磅或者各种其他奇异的货币时,还是充满了成就感。
在那个奇怪的亚洲电影节的一个晚上,李尔出乎意料的获得了大量支持,别人只是微笑的看着他,听他说完,然后掏出一大把钱来递过去。
这真的很诡异,因为有很大可能性他们没有听懂。
有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李尔站在那里,双手插着口袋,心里疯狂的默默计算是否已经达到预期目标,如果达到了又是否有多余的钱去买一杯啤酒。
当然,他算了很久都没算完,从近似无尽的简单数学运算中抬起头来时,威尔默已经站在他面前了。
看上去有一点喝醉了,衣服也不太整齐,但是还算正常。
李尔把所有的数字都推到脑子里一个空白不用的小角落里去,以便让大脑有足够的空间决定是否去打招呼。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听起来不太礼貌,因为道森肯定是来宣传新片;“嘿”又太像那些嬉皮士,还是美国版的;“你好”就不错,很不错,毫无恶意。
“你好。”他友好的,试探性的说了一句。
“你好。”威尔默回答。
然后就陷入了一片单方面的尴尬沉默之中。
单方面是因为威尔默看起来很擅长应付这种情景,他走过来,坐在路沿边上,全然不在意身上的西服,仅是盯着路人来来往往。
“我看了你的新片,它,呃……”打破尴尬的错误话题选择例子,第一次见面就提出狂风暴雨般的批评就算是在美国似乎也太过失礼,但是讲真话又简直是侮辱导演这个行业。
“说吧。”他一脸好奇的盯着他。
“很糟糕,过于糟糕了,从故事脚本到镜头都糟糕,唯一出彩的地方是你的表演,那真的,太精彩了。”
又是一阵沉默,但比起刚才来,气氛适宜人类生存了很多。
“谢谢。”他惊奇的说,“知道吗,你是这么多天以来唯一一个敢对着我说真话的人。”
“不客气,其实你应该试着演演突破常规形象的片子。”
有什么遥远的地方传来“道森!道森去哪了!”的呼喊声,中间还夹杂着一些R级水平的脏话。
“我该走了,你的建议听起来很不错,我会试试的。”威尔站了起来,步履仍然十分稳当,然后他伸出一只手。
“李尔,李尔.卡德沃思。”李尔小声的说。
“好的,我走了,下次见。”
然后他给了他一个微笑。
不,不是那种宣传照上的标准微笑,是那种你跟朋友坐在酒吧里开始第一届大型讲笑话比赛时的微笑。不够漂亮,好在真实。
这是李尔.卡德沃思和威尔默.道森的第一次见面,无论之前还是之后他们都没有意识到这次见面到底有多重要。
二、
家里有三个兄弟,如果你是中间那个,就会变得非常尴尬。
所有人对你的态度都很正常,太过正常了,拿个尺子来量会发现全部都在正中间,没有一点偏移。
没有太多的偏爱,也没有太多的激烈冲突,就像完全被……透明化了一样,大家都认为你不大不小,刚好可以自己照顾自己,没必要也不值得花太多心思。
只有你一个人不这么想。
房间里贴满了各种各样的海报,库布里克贴在中间,乐队的贴在左边,漫画贴在右边,这一期的侦探漫画呢,对,在桌子上,一切看起来都有规划,并且井井有条。
如果你往一个房间里贴上很多你喜欢的海报,那么代表你信任它,愿意并会在这里住很长时间。
他通常会盯着中间那张海报很久很久,直到梦里出现了放映机运转的声音。
一个红绿色盲想要当导演听起来似乎太过不可思议,如果你连驾照都没法考,那还能干些什么?
“你一定是在开玩笑,”马丁往嘴里塞了一勺土豆泥“快告诉我这是在开玩笑,否则会有很多‘我们的弟弟发疯了’之类的留言出现。”
“不是。”李尔摆出一副看上去很强硬的姿态说。
“好的,随便你。”妈妈这个角色从来不会对你做出什么实际性的攻击,永远不会。
“漫画!”来自最小的那个,是的,理查德。
他已经做好的很多准备,支持或者反对,但不要是那三个字,因为听起来像不在乎什么人,也不在乎他的选择和未来,只要每天都记得把衬衫扎进腰带里就够了,你是第二个,对你没有什么要求和期待。
没有人喜欢自己的梦想被摆在台面上被别人破膛开肚,然后判断已经死亡,而多个前例已经证明丢下吃了一半的饭碗,等到半夜再来厨房翻东西,很容易被当成小偷而且是一种过于愚蠢的行为,只要忍耐一下,埋着头就好了。
还是会有机会的。
慈善的长辈,很富有,不太明白你在说什么,也不太关心,只知道你想要一样东西,很重要,但是没有被父母允许,很失望,有点难过。
圣诞节是一个有充足的理由的机会。
于是李尔看见超8摄影机静静的躺在自己床尾。
像是一个开始,不太好,但是总归开始了。
不是很难交流的人,拉到人拍一些粗糙的短片不算什么难事,很粗糙,充满了摇晃的镜头,喘气声,莫名其妙的笑声。
开始在滑板上搭个架子以维持稳定,可以当做一个技术上的飞跃,如果理查能不那么平常的从镜头后面或者前面跑来跑起,也许效果会更好一点。
但谁也没在意,导演从传统角度看来不是一个能维持长期生存的东西,他们当然不肯相信,也不会摆在餐桌上来认真讨论。
深夜的时候运转胶片检查拍摄进程真的是一件很诡异的事情。
时间会在乎每一个人,李尔在理查德生日时候送给他的漫画从桌面上移到了架子上,从架子上又移到了箱子里,大学四年没有改变什么,除了他能够大段大段的背诵莎士比亚以外,实际上这只是兴趣而已,不太重要。
超8已经躺在仓库里很久了,李尔现在只有很多不正确的拍摄技巧,疯狂的构思,不切实际的场景和一些英国小说。
跟好莱坞打个招呼吧,因为很难说清是你在等他,还是他在等你。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