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Xavi Hernández/Lionel Messi
分级:PG-13
梗概:他们去公路旅行,和一切公路旅行的故事没有什么两样。
警告:基本没有剧情,OOC,粗口,OOC,标题和歌词引用来自Oasis的《I’m outta time》
Leo基本上是用一种汽车座位人体工程学专家绝对不会赞同的姿势,把自己团成一个诡异的东西,放在副驾驶座上,研究手套箱。他把手套箱打开,关上,再打开,维持着一种足够烦人的频率,琢磨着用毯子埋葬掉整个座位也许就还能觉得仍然在半个小时前的那张床垫上。
“Leo。”
他最后一次关上手套箱,然后把毯子拉过头,闭上眼睛。
在另一个和无穷多个平行宇宙里,Lionle Messi还在那个床垫上,在一堆枕头之间安静地生长,不认识什么会把他强制性拔起来的人,非常幸运,以至于让人感到羡慕。但是在这个宇宙里,一道神圣的白光,记忆断层或者干脆是阿尔兹海默症之类什么类似作用的玩意儿,他眨了眨眼,之后发现自己在一辆来路不明的吉普车里,头发被水打湿过,口袋里揣着一把牙刷和一把零钱,除此之外没有带任何东西。
那么这一天终于来了,在他意识到自己身体每一块地方都有五位数的保险的时候开始,就知道会有那么一天。
“我被绑架了。”Leo说,一个陈述句。
“如果你非要那么想的话。”绑匪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且熟悉。
他毯子拉下来一点,依然闭着眼睛,车窗开着,风里闻起来有一股潮湿的甜椒气息,那种披萨上会有的墨西哥甜椒,和左边奇怪的薄荷味混杂在一起,变成某种在阿根廷的秋天才会容易闻到的味道。
“Maki,”最后Leo睁开眼睛,盯着窗外快速闪过的混凝土护栏,闷闷不乐,带着全世界任何一个地方的任何一个人,被人强行在不该醒来的时间唤醒时的怒气“我很困。”
他为了强调这句话背后饱含的深刻含义,缓慢地重复了一遍这个事实,“我很困。”
Xavi快速地偏了一下头,和比赛里确认队友位置的动作没什么两样,很难分辨是在观察Leo还是在看后视镜。
也可能两者都有。
又是一道白光,记忆断层或者阿尔兹海默症,Leo惊奇地发现手里多了一个马黛茶茶杯,一小撮头发在眼睛前面挫败地飘荡,像是被什么人残忍地对待过。Xavi两只手都握着方向盘,脸上没有表情,看起来无辜又正直。
大概是被风刮了下来,什么都没有发生,当然,世界上有很多未知的谜团,当然。
他慢慢地喝着,尽量不考虑任何事情,直到过早醒来的愤怒随着甜椒的味道一起消失,嘴里只弥漫着薄荷味、茶渣和奇怪的平静。
“Leo。”
他放开吸管,开始假装刚才没有人咬着金属吸管磨牙,没有人会这么做,这是个糟糕的习惯,对于牙齿和礼貌来说都是,任何年龄大于五岁的南美人都会在严格的教育下改正它。
过了一会儿窗外显得明亮了一点儿,阴沉模糊在了玻璃边缘的角落,有点儿像在一张被调亮过的照片里,一部缺少配乐的风景纪录片,颜色开始过于饱和。可能出了国境线也可能没有,法国还是别的什么地方。他端着茶杯,拿不准要把它放在一辆吉普车的什么地方才是合适的,抗拒着去咬吸管的欲望,直到一种不正常的好奇心代替了它,拽住了他的衣服,往下拉扯,他们要去哪里?
“俄罗斯。”
Leo抬起头,努力确保自己脸上是正确的赛后采访困惑表情二号,对,就是“你的队友今天踢的不够好,你怎么想?“时应该有的表情。
“去俄罗斯,如果你想知道的话,那里的人口交易黑市比较多。”Xavi重复了一遍,目光笔直,语气和在场上调度队友位置的时候没有什么不一样。
吉普车继续往前开,他翻了个白眼,决定刚才什么也没发生,没有人说话或问问题,Xavi仍然保持一秒钟前的表情,毕竟他擅长这个。
《如何快速准确地分辨你们可靠的第二队长什么时候在胡说八道什么时候没有101教程》是一门一队的必修课程,最终每个人都会顺利的从惊慌失措到学会在正确的时刻露出两排牙齿,虽然你永远不会知道“如果这个赛季踢得太差所有人都会死于谋杀他们会把尸体整齐地埋在诺坎普的草皮底下献祭给新一批球员有专门的部门办这种事否则你以为为什么我们的口号是不只是个俱乐部?”在某些情况下听起来能有多真实。
顺便一提,进阶课程是《如何快速分辨你们可靠的第二队长什么时候在恶作剧什么时候没有101教程》。
他们说巴塞罗那是世界上最严苛的俱乐部不是没有原因的。
(Carles每年都要花一些时间去向新人解释,“……是的,他是一个伟大的球员……伟大的……有时候……心理缺陷……你知道的……别去信他……”,一阵沉默,远处Xavi正在指挥着Geri把装了冰块和水的水桶放在更衣室的门框上)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Leo开始觉得无聊和困倦,每当这种时候他就能够显得格外烦人,格外的,烦人。出于某种不为人知的原因,Xavi提前发现了这一点,并且面无表情地警告他,如果他打算干点什么,最好趁早放弃这个想法,否则很容易会有两个人因为事故死在公路上。他倔强地盯了他一会儿,你三岁的侄子明白了不应该把小金鱼放进浴缸里但为了维持男孩子微薄的尊严而不肯马上承认错误的眼神,Xavi仍然显得面无表情,他永远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打败他,于是Leo选择了窗外的风景。
牙刷上有四十个孔,十五道黑色条纹和三道粗一些的白色条纹。
通常情况下这种时刻他会嘟囔一声圣诞快乐然后试图从沙发缝或者床垫深处寻找手柄,运气好的话可以打一会儿FIFA,运气欠佳的选项下面有把沙发移回去、把床垫移回去、睡觉、看一眼Twitter、睡觉。
难以置信的是Xavi在此之后都保持着一种几乎是得意洋洋的沉默,关于,呃,大概是,绑架Lionel Messi这件事情上。他选择性地回答一些问题,加泰罗尼亚口音,简短,而不是惯常的喋喋不休,我说过了,我们去俄罗斯,相信我,奥迪太显眼了,车是偷的,不不不我在开玩笑,那天不是我的错,不把牙印留在能看见的地方,今天不合适,明天再告诉你。
有那么几分钟,Leo觉得气恼,想要抓着谁的头发大声嚷嚷,混蛋,他讨厌什么都不知道。然后,过了一会儿,他眨了眨眼,平静了下来。
他们正在公路旅行。
和电影里的有些不一样,主要是没有那么多灰尘和汗渍干掉的盐粒,没有那么黏糊糊,但是他们的确是在公路旅行。
他笑了起来。
Leo脱掉鞋,在车内空间允许的情况下尽量伸展四肢,然后几乎是固执地横躺在副驾驶座上——即便这把椅子在被设计到生产时从未考虑过这个需求——把脚搁在一个奇妙的地方。
“后座上有PSP。”Xavi低下头对着腹股沟处的那一双脚温和地说,脚点了点脚趾,相比与人类真是非常易于沟通,一双友善的脚,值得为此发个奖什么的。
但在此之前记住一个很有用的生活小常识,在摇晃行驶的车上玩竞速游戏是个愚蠢的决定。
他用进球回放的速度确保游戏机能够被准确地放回手套盒里,然后摸索着,掏出一副丑爆了的墨镜,它们对视了三秒钟,最后Leo决定不问来历,平等对待所有出身的墨镜,戴上,假装阳光真的非常刺眼——不,没有云,天气热的过头了,一定是你的问题,没有云——用头轻轻地撞车窗玻璃,也不能代表什么,这不是在减轻头疼,他的头不疼,他只是想缓慢地谋杀自己。
吉普车震颤着开过一道裂缝。
他觉得自己的太阳穴大概是发出了垂死的尖叫。
“Maki。”Leo轻声地叫他的名字,用的是经过很多次实践之后最有效的那一种声音。
Xavi抬起一侧眉毛。
“我不想吐在车里。”
Xavi开始笑,换算成普通人的程度甚至可以说是在狂笑,Leo考虑了两分钟,最后决定花力气去揍谁很可能会让他更反胃。
他们在最近加油站停下来,在他真的吐出来之前快速抛硬币决定谁去标着法语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买东西,Leo赢了,他很高兴只用面对不会嘲笑谁的自助加油机。
“等一下。”Xavi说,拉住他的手臂,他转过头,困惑写在脸上。
一顶鸭舌帽压在头发上,那些乱七八糟竖在那里像杂草一样的东西暂时抗拒地低了下去,十分屈辱,迟早会从头再来。他抬起眼睛向上看,发现帽檐是黑色,有两道细细的白线,样子有点像Xavi经常戴的那一顶。
他几乎可以闻到他的味道。
六号队员盯着他,手缩了回去,悬在空中,静止着,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Leo深吸了一口气,忽略掉薄荷味、薄荷味和薄荷味,低下头开始研究鞋子的有趣故事。
过了一会儿,他感觉到他的卫衣被帽子翻了上来——戴两层帽子不会显得太蠢吗?——又伸出手轻柔地摘掉了墨镜。
“这样好多了,”Xavi说,在视线的边缘他可以看出什么样的嘴角藏着一个微笑,“走吧,小男孩。”然后有谁用手轻轻地拍了拍Leo的脸。
他不会承认自己脸红了,那是一种不属于一个成年男性的生理反应,他很成熟,在最好的联赛里的最好的队伍里踢球,并且能控制自己,就是这样。
自助加油机上有双语标识,另一种看起来像是德语或是法语,欧洲的文字总是差不多——他阅读着西班牙语说明,把手放在静电消除器上,和投币口以成年人的方式理智地争吵,包括尖叫和一些拥有完美逻辑的所有自动加油机应该遵守的规章制度知识普及。不,这张钱是崭新的,不可以吐出来,不,再来一遍,不——当最终,绿色消失在缝隙中之后,出票口缓慢地吐出一张小纸条之后,胜利带来的骄傲充斥血液,感觉上和用倒钩打进一个精彩的进球没有本质区别。
Xavi靠在五米外的路灯旁边看着他。
“你就这么看着。”他坐在开着门的后座上,接过一个热乎乎三明治,伸直腿,晃来晃去,轻声地抱怨,车停得不够远,仍然闻得到汽油味,词语含糊在牙齿之间。即便现在停车场上空无一人,但有些人从三岁开始就习惯不大声说话了,如果你的个子比一般的孩子要矮一些的话,最好学会不引人注意,这样下午你还可以不用带着伤口和破碎的自尊回家。
“很有意思,”Xavi,巴塞罗那俱乐部的六号,第二队长,该死的混蛋——是的,总是有很多头衔——几乎是被逗乐了地说,“对着一个机器大吼大叫。”
他遏制住了翻白眼的愿望,结束了和包装纸的搏斗,开始吃起来,主要是不知道说什么,Lionel Messi不是特别擅长争论的类型,而且不要企图和Xavi争执什么(“除非你比他高的话,”Geri说,“我听见了,Pique,我想待会儿我们需要谈谈。”)。
三明治是鹰嘴豆泥的,有一些大蒜,他尽量把它吃完,然后把锡纸折叠成整齐的方块,推到一边,手掌合起来对着呼气,觉得能够闻到诡异的味道,尝起来是大蒜消散的喉咙深处,有点儿恶心。
Leo抬起头,Xavi仍然靠在那儿,视线像是没有移开过,像一块镇纸,稳稳当当地停在原地,诚惠一点五欧元。
他张开嘴,想说个什么关于这个的笑话,Dani在上个赛季喜欢说的那个,但在想起来的时候又迅速地忘记了,所以只是张着嘴,可能看起来很蠢。
太阳正在缓慢地往下滑落,阳光在这个时刻看起来带着古怪的柔和。
像一部老电影。
他的Maki走过来,逆着光线,看不清表情,俯下身,捏住了Leo的下巴,温柔地亲吻了他。
他挣扎了一会儿,想要推开,蹲在地上大口的喘气,尖叫,某种深层的恐惧沉在胃里——会被人发现、看见,更糟的,拍下照片或者别的什么——那些梦境深处最糟糕的可能性。
但Xavi紧紧地按着他,阻止了任何逃跑的可能性。
最后Leo意识到自己也许应该闭上眼睛。
于是他闭上眼睛。
Xavi轻柔地咬着他的下嘴唇,他犹豫了一下,张开嘴,让Maki仔仔细细地吻过每一个角落。他们的唇舌交缠在一起,呼吸里有强烈的薄荷味,搞不清是谁的,或者干脆是什么一直存在的幻觉。接着,突然的,Xavi的舌头轻扫过他的上颚,之后相当恶劣的猛烈地吸吮了一下——
“别提醒我为什么要认识你。”Leo说,尽量假装在生气,整个倒在车座上,手肘变成了某种软乎乎,在你和别人接吻时不适合支撑身体的东西。Xavi趴在他的胸口,脸上带着恶作剧成功之后会有的笑容,你三年级之后就不会出现在脸上的表情。除此之外,眼睛里还有一种Leo大概永远也不会搞懂的东西。
一种太过温柔而容易破碎,显得脆弱的东西。
他努力撑起上半身,嘴唇碰了碰中场队员的发顶。
If I’m to fall
Would you be there to applaud?
Or would you hide behind them all?
‘Cause if I have to go,
In my heart you’ll grow,
And that’s where you belong.
Leo醒来的时候车已经开到了一个微妙的路段,没有行道树,暗沉的路灯光线在右半侧缓缓移动,刚好对着他的脸。车窗关着,灯光透过玻璃和眼皮打在眼睛上,没有温度,是橙色的。他僵硬地维持着醒来的姿势坐在那里,抿着嘴,被什么糟糕的念头攥住了,汗水和毯子滑落下来,梦境没有。太多回忆了,而且总是重复的那些,十几岁开始的那些,他应该打进但没有打进的球,他应该赢得但没有赢得的比赛,他应该拿到但没有拿到的奖杯。
他应该留住但没有留住的人。
到头来总是这样,所有人都会离开,最后只剩下一个人。
有人轻轻地盖住了他的手。
“我们到了。”Xavi温和地说。
Leo把手张开,手心朝上,让另一只手能够完全握住他,最后他们十指相扣。
风闻起来是完全的不同,不是甜椒,别的什么,是盐的气息。他们站在一座桥上,是用看起来很古老的石头搭建的,一些扶手上面有一些刻痕写的单词,没法认读,又是另一种欧洲的语言。桥下面是水,远处也是水,到处都是水,有样子奇怪的船停在阴影里。
第一道光线划破了夜空。
然后是好几十道,几百道,以至于无法计数,所有光线糊在一块,连成一片,洒在水面上,阴影里,然后是桥上。
Leo侧过身,Xavi正在专注地看着云层和阳光,阳光照亮了他脸一侧。
眼睛和鼻梁的阴影投射在另一侧上。
“Maki.”他低声说。
然后他伸出手环过六号队员的脖子,凑上前去,想要亲吻点什么,但最后从嘴角平滑的移开,变成了一个拥抱。
他注视着另一侧桥边的水,意识到这里是威尼斯。
这里不太适合做公路旅行的终点,摩纳哥或者一个什么到处都是沙子的地方,比较符合传统公路旅行的规则。威尼斯是一个奇特的城市,他们都在说要在这里爱上什么人。
“我在这里。”Xavi说,说的很认真,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总是有很多个故事,有些故事里他失去了他想要得到的,有些却获得了全部他应该拥有的,有些故事里他输掉了很多比赛,有些拿到了很多冠军——
有些故事里他们最后会在一起,有些不会。
但每一个故事的现在,他们仍然并肩站在这里。
Leo微笑起来。
Here is a song
It reminds me of when we were young
Looking back at all the things we’ve done
You gotta keep on keepin’ on.
END
NOTE:竟然写了5K…………(痴呆脸)这是我最长的一篇一发完了,写到后面简直刹不住车…………(喷血)搞完才发现用的是绿洲……老板喜欢吧(。)不过这首是真ryIn my heart you’ll grow,And that’s where you belong啥的(。)其实绿洲有好多歌都好他妈合适掐梅啊,比如Stand by me也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