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 夏亚/夏利亚

分级：Gen

梗概：语言终止之处才开始有并非多余的人。

*赠狄老师。谢谢不嫌弃我用高达（高达。）标题。

出于良好直觉，或涉及他们时宇宙运行的基本逻辑，开门带来的风压吹散肩章穗带前，他就已经清楚意识到，来者是谁。

“上尉。”

“上校。你找到我了。”

“稍微花了点力气。”

夏亚高举两杯香槟，以相同姿势背靠露台栏杆，站定，接着表演式地抬起一边手肘推了推他的胳膊。但夏利亚既没有承接行动也没有给出反应，而是就这么无声地相互僵持了一会儿，直至更年轻的那个率先失去耐心，又推了一次。让他只好放下紧握许久的空杯，接过新的满杯香槟。

“谢谢。”

“上尉不喜欢社交酒会还是香槟？”

“政治也是战争的一部分。只是有太多……”他盯着淡金色的酒液皱眉，想要寻找一个合适形容，“……太多的想法。而且它们残留的味道都很糟糕。”

显而易见上校比他更适应此等场合——作为前线英雄，身处一场杂烩了政府高层、企业家、名流、军队人士等各方利益相关者的庆祝派对。夏利亚在略微后撤一步的位置，见证了这个与战场截然不同的侧面：用玩笑、试探、空洞的承诺抽丝剥茧、推动事情前进、从不同势力间择出正确的人，说正确的话。就算没有致辞和官方引荐，整场酒会的暗流也微妙地依旧围绕红色彗星旋转。不管过去如何，没有人会怀疑，此刻，以及将来，夏亚· 阿兹纳布尔都会是世界的中心。

很难想象他是如何从中脱身找到这种地方来的。

“说到想法，上尉之前教的事，刚刚我试了，但效果不太好。我到底应该感知些什么，词语？画面？”

“都不是。”他回答，“念头、瞬思。抱歉，我不知道怎么形容，最接近的说法或许是思绪……？”

夏亚抿了口香槟，在这个距离，他能清晰听见气泡随动作照物理规则不断翻涌的微小声音。这是一种奢侈。

“每个人心里想的和说出口都不一致，你不会觉得困扰吗？”

“就算没有感知，心里想的和说出口也从未一致过。我个人认为这就像……噢，两种语言，存在差异是必然的。”话语停顿了，对任何人而言解释到此为止都已足够。但酒精或别的什么促使他再次开了口，“我不理解的部分是，”夏利亚轻声说，“习俗只肯认定后者才是真实的。”

如果声称他没有模糊地考虑过可能获得的反应，那就是在撒谎。但夏亚放下酒杯，干脆利落脱掉单只手套，伸手准确地搭在他衣领后方裸露的脖颈皮肤上，毫无疑问绝对不位于任何版本的猜测之内。就算刚握过冰镇水晶酒杯，年轻人的手依然很热——很烫，几乎带来下秒就会被灼伤的错觉。或许并非错觉。 他撇过头去，放平呼吸，这里是格拉纳达南区最高的建筑，置身关门垂着纱帘的装饰露台死角一隅，他们很安全。尤其身后暂时没了主轴的宴会大厅，不绝于耳的谈话声、酒杯碰撞声、笑声，混合上方虚拟的风与下方的遥远灯火，显然更忙于模拟人类想象中的那一派和平。

“请让我再试一次。”

“没问题，上校。你找到了什么？”

眼角余光里，夏亚给了他一个被面具遮去大半的，真心实意的笑容，“我。”

“你更偏好这样交流。”他继续念到，得寸进尺，语气则可以称之为欢欣鼓舞，“不需要为我按场合挑选合适的姓名。”

“上校的感知不是挺好的吗？”

“那是因为我知道我要找什么，也知道我会找到什么，上尉。”

夏亚抬起食指，轻轻拨弄过他后颈稍长的那几缕发丝。

“一个可以有一些新习俗的世界，如何？”

于情于理，任何时候回应这种愿景都该复述誓言，立正敬礼。但他的心自作主张先跳快了一拍，而在这一拍子的间隙，语言便再也找不到容身之地。

当然，上校。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