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QuX] I Follow You into the Tumbling Waters, and You Show No Pity.

CP:夏亚/夏利亚

分级:Gen

警告:主要角色死亡!的afterlife哲学。轻微的79🟩&85🟩。

角色练习,算我对ep6最后一分钟的反应。

The Invention of Love fusion,因此有一些台词和舞台指示挪用。


 

“所以,我死了。”夏利亚说。

“是的。”拉拉确认。

“不错。”

这里既无熔岩也无火雨,只有一条雾气弥漫的葡萄酒色大河又长又宽,让人很难清楚把目光放在对岸——或者更符合当下逻辑的叫法:彼岸。河水间续起伏,奔流不息,听起来和舱室白噪音选单里的拟像没什么两样,但扑面的沉重水汽则是另一种崭新体验。原来是这样的感觉,等彻底死了才头回见识真正的河是何种模样还有点好笑。

“我没有信仰,现在大概只能随便挑个地狱了。”

“你当然有。”拉拉温柔地说,“这就是你在这里的原因,不是吗?”

“我们还要等谁?”他想起了联邦的魔女,难道最终也会掉到这儿来

她轻轻笑了,“所有人最终都会掉到这儿来,但这真的是你的第一选择吗?”

夏利亚照示意跨上船,勉强抓住边沿坐下。身为仅有的渡河工具,这艘船——小舟简直窄得可笑。用不着多高的浪,只需调整重心些微一晃就能掀翻,居然还要勉励它载两人行过如此湍急的流水。拉拉似乎对此等物理事实视若无睹,她收锚调转方向,撑了两次桨,船便理所应当般地平稳驶离了。

“我第一次见到上校是……从木星回来后不久。”河岸两侧随船顺水漂流的节奏开始人影耸动。他远远注视着乏善可陈的船团时代被缺乏敬意地模糊掠过,唯一稍显清晰的场景只有,在医疗室接到新人类鉴定报告的那天,和之后,作为一个能听见却无法读懂人心的异类僵硬地站在基连的办公室里,“传言不总是真实的。”

演员上上下下,布景变化交错,假若这就是计算罪孽的方式,他多少知道会看见些什么。夏亚的出现,当然,是非常自然的,就像天体运行,命中注定。但过了好一会儿,直至望见红色高达他才意识到,原来在此之前,这个世界是缺乏颜色的全然黑白。现在,由于彗星划过天际,大雾彻底消散去,各种各样的色彩喷薄而出,仿佛刚刚一切都只是一场短暂的眼疾。他的视力好得不能再好了,以至于能清楚看见夏亚抽出手,撩开他前额碎发时自己的表情,搭配昏暗光线投下的跳动阴影。微微摇晃了一下权当最后的挣扎,然后心甘情愿地被拉进一个预先布置的陷阱——没关系,没关系,没关系,无论是否自愿这段记忆都已经潮涨潮消过太多次,如今不再会刺痛到他了。

只是那天过后一切都显得如此无用且荒谬。

“我从来没有要求过这种东西。”他说,平板地,客观地。

“涉及命运,意愿是最不重要的。”拉拉放下船桨。

“到终点了?接下来是什么,审判?”

“临时停靠。不过第二个问题,是的。”她熟练抛出船锚,姿态像一场舞蹈。相应的,他靠得太近,反而让河水打湿了一点鞋尖,等夏利亚站定再转身,她已经不见了。

然后呢?谁有这个资格? 挥之不去的机油气味悄悄替换了凝滞水雾,舞台升降,弹箱、补给包、看不出用途的零部件各照规定随地散落。对审判日而言,整个场景设置的似乎有点过于具体了。他俯身阅读金属外壳上的标签,才记起这是战争期间,索顿在港口的固定停靠点一隅,轮班时他偶尔会在此处休息。

——这几乎像是一个世纪前的事了。所以,毫无疑问,得花些时间才能意识到,坐在角落阴影里的到底是谁。

毕竟,人绝少有机会以不同的角度观察自己。

更年轻的那个夏利亚仔细检查完包装背面的说明,撕开了一袋MRE。他没有立刻开吃,而是对着甜点心不在焉地把玩着配件包,虽然哪怕没有新人类的技巧也不难看出,这个人的思绪实际正悬浮在更加遥远且不着边际的地方。

他不客气地一步跳过所有礼仪,在空弹箱另侧用力坐下,“你看起来很苦恼。”

十分拙劣地粉饰过吃惊,改为盯着能量棒不知所措,“我……”接着清清嗓子,就好像只要这么做就能找回一点声音,或勇气,“我遇到了,我遇到了一个人。”

“你遇到了一个人。”他鼓励性地说。

“我不知道。我们并肩作战,在战场上。但除此之外我也做好了付出一切的准备。”

“你可以为他去死,我猜?”

“我可以为他去死。”然后又重复了一遍,并随着音调变高显而易见地加强了对事实的信心。

这倒是很新鲜。无论生前死后,他从未与任何人如此开诚布公地谈论过夏亚。尤其考虑到,他拥有的是那么的少,每转换成言语一次无疑都会磨损去永恒的第一秒。

“死总是最简单的。”夏利亚轻快地说。

“你指的是?”

“放弃原则,毁坏精神,出卖灵魂。不论对侧是什么,你能做到每次都为他扳动岔道吗?”

时间带来的缺陷是,他本以为要过很久才会得到答案,或者,根本就没有答案。

年轻的上尉眨了眨眼,“我相信他不会让我落到那种境地。况且,如果我抛掉了这些东西,就称不上是他最初看重的那个人了。”

审判。

他几乎要放声大笑。

“上尉!”梦中的音色刺穿了舞台背景,从边缘一圈一圈地向中心荡开。若不是脚腕上的锁链他定要站起只为回应那声呼喊,震颤着,狂奔而去,“夏利亚!”

“抱歉,他在叫我了。”抓起MRE的袋子,头也不回地下了场,不看身后景色随轨迹如蜡般一路融化,到最后只剩下锁链是真实的。他用力拽了两次,链子和无论另侧拴着的是什么东西纹丝不动。一股……罕见的情绪横冲直撞地从内部迸发开,让眼前星星点点——他极少脱离自控到这个地步。你根本不明白(他明白),你不知道我付出了多少(他知道),你不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他清楚)。既然已经下定决心,便容不下后悔,甚至是后悔的资格,就算最终要成为那个无法理解自己的人。

“你不能回去,只能往前走。”拉拉提醒道。

“或者不走。你说所有人都会掉到这儿来。”

“‘所有人’里有时会有例外。”

“那就是还有来的可能性,我要在这儿等。”

“你等的人可能根本不会来。”拉拉承认,“上尉什么也没教会你吗?”

“他不是我。”夏利亚深吸气,冷静地说,“我不在乎。”

她发出一声叹息,“你不必如此。”

“当然,很多时候都是这样。但我选择如此。”

出于仁慈或别的,河被带了回来。其余演员顺势退场,独留他一人站在空旷岸边凝视着同样无一物的彼岸,脚下是冷漠的河水。

上校。他默念。

她打开灯,以便让大幕落下。

 

END

Notes:

*标题是贺拉斯的颂诗IV.I,诗人请求爱神放过他。为TIOL当然用了TS的翻译:but why, Ligurinus, alas why this unaccustomed tear trickling down my cheek? -why does my glib tongue stumble to silence as I speak? At night I hold you fast in my dreams, I run after you across the Field of Mars, I follow you into the tumbling waters, and you show no pity.

**所以锁链是庇里托俄斯的锁链。谁能想到最开始只是想让79🟩骂两句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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